【乾元七年八月二十】【菊园】【叶余容顾之湄】菊园偶遇

在水之湄 · 发表于 2019-2-18 13:24:12| 字数 1,826

本帖最后由在水之湄于 2019-2-18 14:38 编辑

美人○顾之湄
八月二十小雨未时
菊园
八月桂菊同放，也是采风作画的好时节。出不得宫门，也只好移步菊园。这附庸风雅的时机，也是盼了几日，始终不见老天放晴，也没再苦等，只叫彤管收拾了画具往菊园去。
菊有傲骨，淅沥小雨下也未藏娇，心下一时欢喜，即择一小亭，铺纸作画。

婕妤●叶余容
八月二十小雨未时
【立秋苑】
【午歇转醒，透窗璜见天光未晴，梳个灵蛇髻，插别两枚青金石簪，后髻上压赤金梳篦。换了藏蓝色的齐胸，罩浅金色流蝠大袖纱衫，又搭一条枣红洒金的披帛。】
【虽不爱下雨，却又怏怏的，自是不愿再闷在屋头。】
【宝韵捧篾篮，绮一后头撑着伞，一路往御花园去。】

八月二十小雨未时
【菊园】
【红红尖尖的指尖在一众热闹上划过去，落了一朵颜色紫红的匙瓣菊花上，略嗅一嗅，却没甚香气，好在颜色别致，抬手掐下簪了后脑上。】
【抽帕子擦了擦手，抬身间遥遥见着亭内有人，抬步过去，先是落目往画上一瞧，脱口而出】——画的比我好多了。
【这才看人，只知道见过，却不认得人是谁。】

美人○顾之湄
八月二十小雨未时
【立秋苑】
笔随心动，玄墨近收笔时，最是认真。忽闻人声，只是习惯了的自谦
〔不敢。〕
话一出口方回过神，眸子一抬，把来人看清，一眼落在发间，当下只觉她妍丽逼人。收了这一点心思，全了礼数与她道安
〔妾失礼了。〕

婕妤●叶余容
八月二十小雨未时
【菊园】
【先前一副枫叶图，递与龙乾与陛下求字，却一声消息也无，想必是他嫌弃自个儿画的不好，不愿着墨。】
不妨不妨——画的好是真真的，何必自谦，是本主失礼，扰你作画了。
【绮一上前一步，道句顾美人安又退了回去；这才知她是哪位娘子。与人自报门户】宁安叶氏，先前见过，只不曾与你说过话。
【观人娴静模样，目光又落了人画上，静心宁神的作派，自个儿是学不来了。】
【半是哀怨。】瞧着美人年纪也不大，怎就‘下笔如有神’呢？
【措辞不论不类，自个儿却是丝毫无觉。】

美人○顾之湄
八月二十小雨未时
【菊园】
若说在画上下的功夫，十分里敢当八九。可真要说这画好，也只是全了技巧，失了神韵。自个儿几斤几两，心底最是清楚了。藕色勾勒了最后一瓣，也轻舒了一口气。听她这样夸人，只把眉眼一弯
〔本就要画好了，并不敢当娘娘的失礼。〕
往一侧让了一让，腾出了正对画作的位置来。目下正是所绘的一丛，指与她看了，又道
〔宁可枝头抱香死，何曾吹落北风中。妾这菊，还是娇了些。〕

婕妤●叶余容
八月二十小雨未时
【菊园】
【也就上前一步，略低了身子，顺人指处细细瞧了，便是从前学作画时，先生说的墨色浓淡合度，枝势疏饱相宜。听人自谦，宽道】也不尽然，金秋送爽，菊花正是盛开时候，此时不娇更待何时？
【世人爱菊，都爱气节，偏自个儿就爱她盛放的样子。择处儿坐。】只是有句，此花开尽更无花。当真是胡说，腊梅、月季、夹竹桃、水仙，海了去了。
【声音和着细微的雨声，徐徐道】过年的时候，供的都是山茶水仙，腊梅红梅，可鲜有供菊花的，想来古人也有哄人的时候。
【噗一声笑了出来，略一抬脚，露出鞋尖缀的珍珠来。】我是个俗人，你别笑话。

美人○顾之湄
八月二十小雨未时
【菊园】
把这话当说笑，也不过听一耳朵便过了。与之一哂
〔您这样很有意思。只是山茶腊梅等，都要等到秋后了。不过，妾从前听家兄说，大俗即雅。想来，不遮掩的雅俗共鉴，要比附庸风雅之流强上许多。〕
话间雨势渐小，纸上墨迹已干，寻思出门来已有大半时辰了，遂行一礼告辞
〔时候不早，妾也该回宫了。〕

婕妤●叶余容
八月二十小雨未时
【菊园】
【与人点头。】你去吧，我再坐会儿。

【待人离了，微蹙眉，侧首与绮一】我是不是讨人嫌了？
【绮一一怔，讷讷无言。】
【头上菊花摘下，把个花瓣一片一片揪下来，坐了约莫一刻钟，也起身离去。】

婕妤●叶余容
八月二十小雨未时
【立秋苑】
【研墨铺纸，也欲一副秋菊图，落笔却迟滞，道一句比枫叶还难，扔了笔作罢。】
【差人将手头的一刀雪浪纸包了。】我是用不着的，雪浪纸画水墨写意是好的，你给顾美人送去罢。
【另置了明纸，与绮一画花样子不提。】

美人○顾之湄
八月二十小雨未时
【孟春阁】
未料叶氏有此一赠，含笑收罢，与那宫人道
〔谢过你们娘娘的好意，我十分喜欢。〕
八月二十二多云未云
【孟春阁】
心系叶氏所好，原意作芍药，泼墨终是不成，白费了两张纸。再做思量，置宣纸工笔另绘簪花仕女图。云鬓乌鬟间一抹红紫，绣面香腮，尽态极妍。待墨痕干，方唤彤管送出，教她传一句
〔我落笔不得水墨意趣，待到明年春夏之交，再赠娘娘芍药图吧。因不知娘娘喜好，故此作未曾装裱题字，望海涵。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