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乾元八年十二月初八】【祥云宫椿阁】【宋梓陈不离】小宋生日姐妹相聚

宋梓 · 发表于 2020-2-8 12:13:28| 字数 1,700

腊月初八，酉时，椿阁
秀女宋梓
去岁生辰是孤零零的，一如往日，就那么普普通通地过去了。今年可大不一样。既已有约，夜里做梦都是把酒言欢，只梦中人模糊着脸面，待要仔细瞧，便醒了。晨起抱着被子懵懵然，想到昨日因天太晚，难以准备，便一个激灵爬了起来更衣梳妆。又要使银子去置办好酒好菜，又要文文雅雅地写好帖子请人。苦苦思索许久，干脆落笔，“有酒，速来”。命小桃掐算着时间等一桌子吃喝将将齐备之时送去萱阁。

腊月初八，酉时，椿阁
秀女陈不离
【打午膳后就忙乱着梳妆好了，心不在焉地窝在塌上读书等着，好容易等到小宫女儿送了帖子来，瞧帖子上言简意赅四字，嘴上不饶人“叫她等着”，足下四处寻着赶忙穿好绣鞋，随她去了椿阁。待小宫女打起帘，迎面便是酒香菜香。抖罗着手上帖子笑她】亏你是京中闺秀，就写出这样帖子，叫塾中先生看了，要拿戒尺敲你手掌心。

腊月初八，酉时，椿阁
秀女宋梓
一把拉过人手来，径走到桌前，口中犹自说道，“先生早管不得我了，什么俗套扔边去。”
不待人坐好，先忙忙斟满二人面前小盅，捧着酒壶笑，“忘情好醉青田酒，只可惜咱们不能大醉一场，还得守着祥云的规矩。”
一台桌，两张椅，三个人，当下正是心中暖意重重叠叠，铺就今夕丽景。举杯邀饮，忽不知该如何称呼她才好，“我若再唤你小主，为免太生分了。”

腊月初八，酉时，椿阁
秀女陈不离
【捧起小盅嗅了嗅，才要赞一声好酒，听她的话皱皱鼻子，道】我小时可羡慕人家女孩儿叫什么花儿朵儿的，偏我得了个怪名字。虽说取的是稷下学派之意，我母亲姨娘也都觉着拗口。故而因我是正月里生辰，又恰是立春出生，在家里只叫阿初。
【晃着她衣袖卖娇道】我又亏了，小名都说与你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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秀女宋梓
“哎哎哎，看着我的酒。”被人拿住袖口，生怕杯中物浪费了，赶忙伸长脖子一饮而尽。撂下酒盅，理直气壮，“昨儿你要了我的荷包当借伞的使费；今儿你喝了我的酒，还不如说个小名给我听听？”
倒转杯子，给人看是喝空的，洒下几滴落在案上。睨她一眼，“我也告诉你我的，你干了就是。”话毕手指沾着那一点酒水，写下一个“媛”字，可惜只写了几笔，水就蒸没了。皱着眉头嘟囔道，“就媛这个字，你也晓得，叫我阿媛就是了。”许是太久无人唤这名字，家母柔音似掠过耳鬓，不知是否是饮了酒的缘故，眸子热了些，垂下头，“算起来，这都是我在宫里过的第二个生日了。”

腊月初八，酉时，椿阁
秀女陈不离
阿媛【叫了她一声，也仰颈一饮而尽，灌得急了呛了水，忙拿帕子捂着咳嗽。待顺过气儿来，边笑边说】好辣好辣。
【饮了酒，两颊便窜上些红云，抿唇捉上她手腕】你慢些喝，免得被灌醉了还没把事情说出个子丑寅卯。明年生日，咱可不能在祥云宫过。
【朝樱阁瞧瞧，又低声同她数着】如今是贤妃娘娘圣眷正浓，又掌着事，庄妃娘娘有瑞王殿下傍身，淑妃娘娘虽出宫，只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，指不定哪日又得了圣眷。今年圣旨习理的几位，曲婕妤蔺才人皆得陛下看重，顾容华膝下育有公主，芮婕妤母家清贵，另有卿容华，叶淑仪，南宫淑仪。若真要求个眷顾，可太多门道要讲究。
【一大串人名说下来，都觉得脑壳晕晕的，抬手摁了摁太阳穴，又托腮看她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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秀女宋梓
她既依言饮了，便很高兴，正要斟满再饮一盅，见她呛到，吓了一跳，忙丢了酒盅取茶杯来。不料腕子被人扣住，耳朵里灌进这么一席话。亦有千言万语含在口中，不知从何讲起。片刻默然，先搛一筷子醋拌菜放到她碗中，“你要是真不胜酒力便罢了，若是诓我的，哼。”
擎着那空空的酒盅，似是被瓷壁上的一点光吸引，盯着看。又过了好一会儿，才叹口气，放下酒杯与人道，“年节下宫里想必事繁，明年的吧。”

腊月初八，酉时，椿阁
秀女陈不离
【瞪着双亮晶晶的眼望她】你乱讲，我才没醉，要把你灌醉才是。
【乖乖端起碗来吃菜，又搛了一筷子，道】你置办的这菜好，待正月十一我过生日，也叫人办。你不来，就是不和我好。明年再理这些官司，今日喝不倒你，我才不回去。

腊月初八，酉时，椿阁
秀女宋梓
暗笑不已，明面上仍是稳稳的，“你今儿说了一箩筐的话了，还能说出这样的大话，我倒还不信了。”言罢便给两人都满上，如此吃菜喝酒，直至盘净壶空。今日晴好，窗外皓月当空，阁内把酒言欢，将繁杂诸事尽抛脑后，只待来年再盼再议。

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