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乾元九年七月初九】【灵山别苑】【即墨坤太史烺】帝子请客，驸马做东

即墨坤 · 发表于 2022-10-22 19:53:51| 字数 1,74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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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墨坤
七月初九亥时灵山别苑
朝会后听得少监口谕，出宫便嘱咐左右街市拾掇街面。另着副将孙校尉亲带人出城洒扫北麓下的别苑，只道长公主于宫宴一事多有照料，如今事毕，过几日请长公主别苑消夏。一应安排具已妥帖，酉时三刻便至宫门口接撵，避道至即墨府，奉茶受了一回礼，稍作歇息便更衣换轿。羽林卫留在即墨府，宫中伴架仅少监与一羽林校尉，其他皆是金吾署之人。此外亦抽调金吾卫营自通化门出沿途接应，六百声闭门鼓落定之前一道出了皇城。
入别苑屏天已尽黑，别苑清雅年年循古翻新，堂中设席，摆膳后下首陪坐，摘冠倚着凭几可算松弛，豪饮一角春酿方才揩袖向上首一揖，礼足却不甚恭“臣粗鄙，告罪。”

太史烺
乾元九年七月十一亥时晴灵山别苑
【听得梆响，换了缀金常服，作贵公子打扮，一路宫道早作旁缘安排，自是未受阻碍，同李全二人二马出了皇城】
【一路不多话，踏马入了灵山别苑，李全自牵马隐去。】
【入得席座，掷扇桌侧，免其礼数】郎舅酒宴，不谈君臣。
【自提酌回饮，置觥笑道】那日菱儿过来。【顿了一瞬，隐去朕称，只言】我方想起还欠着你的酒，只是宫内拘束颇多，还得烦你做东。

即墨坤
乾元九年七月初九亥时晴灵山别苑
“无妨，臣弟做东，舅哥使银子便是。”
未置歌舞，只派了一组小罄并二三丝竹在院内奏曲。里间交谈无碍，外边却不甚清楚，如此便自在许多。虽只二人对饮，菜也循例布了许多。掌勺借的长公主府私厨知晓喜好。日间见天色沉沉将雨未雨，图个清爽又自保国寺请了几道斋菜，北麓书院那要了几样围碟。
“书院清读之地，那帮学子嘴上念着君子远庖厨，但做酒小菜上倒舍得附古下功夫，臣弟也背不出那些典故，回头让李少监细说。”
自嘲一回，回首抬袖，门前小孩儿应诺。十来岁的童子，生的善喜面相，一人一只托盘一个个上前来流水的呈菜。
素烧鹅、金银芽、菠菜松、罗汉斋，核桃丝瓜盅，还有一道莲子羹。
待呈至御前，继续道“附近有两寺，斋菜也是不错，各寺呈了几样上来，您挑几样尝尝。”

太史烺
乾元九年七月初九亥时晴灵山别苑
【丝竹轻灵，萦庭悦人，只是笑对】无妨，普天之下，皆是家财。
【自斟一樽，缓摇慢饮】古来不如意者，或寄情于山水或寄情于人物，你我只能得其形，不若不知。
【又斟得满溢，醪糟淌杯沿，小指拨净桌上白堕】啧，过满过满。
【筷箸一一浅点过菜样，斋菜二字方好停在莲子羹前，漾起回忆，敛了几分笑容，剜了一勺】保国寺的莲子羹？

即墨坤
乾元九年七月初九亥时晴灵山别苑
没得旁人伺候，自然起身自腰间抽了赶紧汗巾递与人揩手，靠近时鼻尖一顿——兄妹俩这倒是像，熏笼不辍，衣上总弄得香香的。顺势拉个蒲团在人席侧坐下掌撑膝上，闻言也不过是抬头一眼，继而无甚所谓道“应该是了。眼下做斋饭的就这保国寺与大慈寺，这大慈寺说是许愿应准，城中女眷常去祈福，斋菜多精细。保国寺香客众多，想来要调剂众口便就这常见的莲子羹下功夫了。“见人笑意微敛，只当是酒没喝够又替人筛了一回，斜眼看着着酒注斟满不多不少道：“这桌都你的，满桌菜，爱吃哪个吃哪个……都不爱吃，臣再去给您寻去。”

太史烺
乾元九年七月初九亥时晴灵山别苑
【拭手还巾，听他似言凑巧，倒是自己多虑，端盏邀饮】夜深少食，多饮酒。
【却将酒壶递至面前】你若再这般臣臣臣，且罚三杯再说话。

即墨坤
乾元九年七月初九亥时晴灵山别苑
“好好好。”连声称是与人应合，又与人谈了些坊间趣事和崔红馆听得的朝臣秘闻，见人兴致有点微醺，便与堂下伺候的李少监递一颜色，李少监含蓄回礼，便知今夜外宿无妨了。所幸晌午教人收拾了别苑，只是那当兵的真是听话不带拐弯。说是要与长公主消夏，便当真在寝室布了好大一张床，红罗帐鸳鸯枕寝衣上都绣着并蒂莲花。墙上挂着良驹画轴，案前搁两三卷常看的兵书，窗前还放着精细螺钿的妆匣。
这……，
有些面热的扭头看着互搀手臂的大舅哥，有些难以启齿“别苑外浅溪那边有流萤，要不你先看看景溜达溜达，我这就喊人收拾？

太史烺
乾元九年七月初九亥时晴灵山别苑
【酒过三巡，人至半醺，由着搀扶至寝室，却见鸳鸯罗帐兵书卷，并蒂莲花妆钿匣，眼前恍见苏氏着着海青坐于案前，捧着莲子羹嗔笑晚醉归】
【恍惚阖眼，睁眼间仍是空房冷榻，推人出屋】不必了，你莫让菱儿久候才是。
【命李全送人离去，遥听得马嘶蹄鸣，远眺见星月渐满，待得李全归来禀报，只余一声】备马，保国寺。

——结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