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乾元九年九月初九】【宸仪宫宸容殿】【司徒黛 姚蓁】赐宴，献策，拟订章程

载玄载黄

姚蓁
乾元九年九月初九 辰时 瑞福宫桐月阁
晨起方在练习绘画小技，只不过总归有些不得其法，纸上的东西倒是能看出来是些什么，就是丑的很。正蹙眉时，翎羽进来道，“宸仪宫的散音姐姐来给小主送赏赐了。”忙搁了笔，净过手迎了出去。
等接了赏，谢过恩，问散音道。
“娘娘诞了小皇子，因着怕扰了娘娘还未亲去贺过。如今虽是节下，怎好当娘娘的赏”
得了散音回说是蔺贵人去过，心下就有了决断，这事儿倒是巧了，昨日不与臻臻说，她倒也不去，将说过了想转投贵妃旗下，便来了。还好是臻臻，若是旁人还不知如何想。
虽思绪万千，也不敢懈怠，笑着与她问。
“得了这么些好东西，当去谢恩的，不知娘娘得不得空？”

乾元九年九月初九 辰时末 宸仪宫宸容殿
换了一身简单的藕色衫子，浣碧上来重给梳了头，鬓上插着那支发簪，边上点缀了两支翡翠叶儿状的小钗，往宸容殿去谢恩。

贤妃
乾元九年九月初九 辰时末 宸仪宫宸容殿
与蔺喻在庑廊莳花品茗，到底不是善言之人，坐一刻便由着人请辞。
闲来一卷海措图看得倒也认真，按音来递午膳牌子，看眼道“娘娘有所不知，海鱼虽貌丑，滋味是极好的。”
许是按音眼疾，不做厉色便有些滑稽，说这话时又极为认真。身边的小宫人都忍不住扑哧一声，便是散音也低头抿了抿唇。
见她一时有些无措不知所笑为何，于是出言圆场“圣人有云，贤贤易色想也是一番道理。”不过却也动了再传唤太医的心思，虽合宫上下都认了这么个人，毕竟是女子，若能医治，来日嫁娶也更体面些。
正点着菜，传报桐月阁桐月阁才人姚蓁请见。有意留饭，便叫按音等一刻，待才人来同点两道。

姚蓁
乾元九年九月初九 辰时末 宸仪宫宸容殿
入了宫内便见得人在廊下点膳，端的美人如画，且心下与宸仪也多少有几分亲近，未语便自带了三分笑意，俯身与人请安。
“妾姚氏请娘娘安。”
自带了意思来这儿，便不拖延，直将自己谢恩之心与她说。
“前些日子来时便得知娘娘身子需静养，不敢前来扰了娘娘。今儿又得了赏，便大胆来恭贺娘娘得了三皇子，也谢娘娘赏。”
微微垂眸自露出她赏的首饰来给人看。

贤妃
乾元九年九月初九 辰时末 宸仪宫宸容殿
眼前女子中等身量一身藕色衫子宜容宜色，鬓边一只绒花才从辰仪出去不多时又伴人回转，细捻打尖的绒条婉转乌髻间更衬容颜如玉。垂眸见礼身姿稳而柔媚，免礼得见粉颊桃腮明眸嫣唇点点含笑，是为不可多得的佳人。
模样很是不错，不过免礼之时也是略已摆手，面上倒未表现许多。
看眼按音，按音便低头呈贡午膳牌子上去，声音不卑不亢“娘娘请蓁主儿点菜，少顷伴娘娘用膳。”对开的素绫册夹，时令鲜货誊与花笺上夹在期间，秋风起蟹脚肥九月季秋瓜果丰沛，那笺上便列了十来样食材。
世家女子除却吟诗做赋，世情风貌的练达也需落在实处。
听蔺喻一言便知四方馆之事有些见地，然其人如何还需行止言谈中一一看来。

姚蓁
乾元九年九月初九 辰时末 宸仪宫宸容殿
本是来谢恩的，只想着大约说几句话便可，或是询问秀女相关那事也不过多说几句，如今竟也得了赐膳，心下讶异了些，倒是看出贤妃娘娘着实看重此事。
宸仪宫中掌膳这位侍女仿佛有异，只是初看时眼眸中闪过诧异，而后倒是待她与散音同。宫中膳食极为要紧，若贤妃娘娘将此事都能交付，此侍显然有过人之处，且得娘娘看重，哪里有自己怠慢的道理。
目光从食材册子上划过，倒是什么都有的，却另有想法。
“谢娘娘赐膳。只是娘娘宫中膳食都好，倒叫妾挑花眼了，不如劳烦姑娘帮忙，点一道娘娘日常爱的，也让妾尝尝好滋味。”

司徒黛
乾元九年九月初九 辰时末 宸仪宫宸容殿
按音本不如按音散音般擅于交际，也未曾想得此请托，便朝姚才人福了福道：“方才娘娘说想效贤士与才人把酒清谈，先前已点过一道花雕醉蟹，二道紫苏饮。不知口味才人故请再添两道。册中皆是娘娘常用的，才人无需客气，只管点了便是。”

姚蓁
乾元九年九月初九 辰时末 宸仪宫宸容殿
本来已经推过一句，如今这事儿又回到自己身上来，便认真看了两眼膳食单子。醉蟹算是冷盘，紫苏又是饮子，自然多加一道主菜和一道汤来的好。
“那妾便僭越，点一份桂花酒香乳鸽，一份八宝珍菌米汤。正是秋季温补之时，只是天冷，蟹性又寒。不若将紫苏饮换了甘梅黄酒，热热的上来。娘娘刚出月，应当注意些。”
说罢将手中膳牌递回给按音，道了一句劳烦姑娘，转向贤妃娘娘笑语嫣然。
“本就是来谢恩的，倒又得了娘娘一顿午膳。可见妾回回来娘娘这儿谢恩，都像是再来偏得您好东西似的。”

司徒黛
乾元九年九月初九 辰时末 宸仪宫宸容殿
书云善烹小鲜乃至大国，调停后宫便如世家女子料理宅院，非仅年节立项的大事，小如起居布膳亦可见微知著。
承人笑意莞尔回之，迎上按音征询目光略一点头算是应许。
料理停当便同人让茶，话接其意半是玩笑“岂不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，本宫好酒好宴的招待也不是白得的。前听蔺喻提起四艺堂一事，本宫听来倒有几分意思。”

姚蓁
乾元九年九月初九 辰时末 宸仪宫宸容殿
恭敬坐人下手处捧了茶轻抿一口，果然清香淡雅。听得她提说四艺堂之事，便知蔺贵人果然今日将此事与她谈起，压下当日用这法子投往贵妃处的念头，毫无隐瞒的说起。
“此事却是妾所想来，事出之因不过是为着明年又是选秀之期，与妾同年的秀女便大多有些浮躁，难免有几个人借着这般那般的说法撞上门来。”
“妾自入宫始未断了四艺堂来往学习，倒也遇着许多秀女勤勉。只是陛下日理万机，不得见天颜，娘娘们亦是百般宫务都倚仗统筹，哪里有空分辨秀女好坏。”
“倒不如让掖庭与四艺堂一同推举，倒是让那些德才兼备的秀女有在娘娘面前过明路的机会。”
一边说一边想着，虽然与蔺贵人说过一遍，时隔数月仍要重新叙言。
“这般秀女们有了盼头，自是感谢娘娘仁慈。也省的都到处乱碰乱撞，若是有人闹出什么来总是不美。”

司徒黛
乾元九年九月初九 辰时末 宸仪宫宸容殿
“古来君子志于道、据于德、依于仁、游于艺。宫中女眷虽以绵延皇嗣为重，为学游艺亦当为民间表率。”细思姚蓁所言却也几分道理，大齐选秀皆为自荐，入宫多有愿盼。选秀虽有“五载未得册放归本家”的宫规，但女子方华又有几年？
今上勤政不耽后宫享乐，雨露处难免疏漏，若行此举倒两厢便宜。只不过红墙深闱，宫门次第，既有荣华也有寂寞。得册无嗣，久居宫中的滋味又另当别论了。
话转眼前，见人眸中星璀诚意之至。亦凤目流波不假颜色。“本宫听来很是不错，不过此事还需两宫与今上方可施行。一事不烦二主，你先与四艺堂、掖庭局拟个章程，下月初一呈祥殿上，本宫自会携你同禀。”
又想姚才人未得协理，走动行事怕有不应，又言“此事你可领了宸仪宫的意思，不彰不藏，若有出项报予散音，宸仪自承。”

姚蓁
乾元九年九月初九 辰时末 宸仪宫宸容殿
虽知以贤妃之惠必能看到此事之中许多好处，八成把握得其应允。如今竟能将此事掌在手中做牵头人也算是意外之喜。只是此事关系不小，自己家中不显，在家时自然也未曾学过这般大事的处理。心下略略不安，但自己知道其中有多少好处，仍旧应下。
“娘娘若是放心将此事交于妾，妾自然乐意为娘娘效劳，先与掖庭等相商做个章程。只是妾经验浅薄，只怕误事，还要厚着脸皮来娘娘宫里求教才是。”
话中只不居功，将自己列为帮忙跑腿周旋之人。弯眸笑了，但有几分小女儿娇态。
“到时娘娘可别嫌我笨，将我赶出去呢。”

司徒黛
乾元九年九月初九 辰时末 宸仪宫宸容殿
姚氏心性活泼，秉性现瞧着也不错。若当真有几分才干，提一提倒也应当。心下一番许诺却未明言，妨以沽名钓誉。
二人又闲话一阵，再赏蔺喻画作。午时餐毕方请泛音送至宫门，算是宾主尽欢。

莫教踏碎琼瑶

蓁蓁7，黛黛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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