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乾元九年十二月初九】【文渊阁】【徐宜、庄赋珑】昔日室友偶遇

庄赋珑

秀女 徐宜
十二月初九 辰时 文渊阁
落雪簌簌，借雪光阅太史公，书香扑面。难安于一隅，四壁相顾无言，不若与古籍谈。得一问，轻声呢喃“是用然得以贬而至狱而至无名以亡，或不得用自愉半生然苦而亡，二者相较，熟值。”

庄赋珑
十二月初九 辰时 文渊阁
昨日探了阿芜一回，实心要看顾她，今日一早到文渊阁查书，岁暖捧着个木托盘相随，见着食补的方子便垫在上头用铅笔誊出来。
过得一会听见细微脚步声，只作未知，避在最里头的书架后，手上功夫未停。一篇正停笔，闻得那叹古问今的话，声音中竟觉出熟悉，这才寻去。
来人正是从前同院的徐氏，便更多三分和软温柔，她还浸在书里，怕一时惊着人，就放重脚步，轻声，“今日这一趟没白来，倒叫我碰上你这位哲人。”

秀女 徐宜
十二月初九 辰时 文渊阁
正咀文嚼字，神绪飘远，然声拉回。心下一惊一喜，又一酸一悲一叹，相交相融互杂，汇面却强牵出一抹弯月，合书屈膝一礼，教习百遍亦有与她同习之忆，如今却是一主一奴。
“臣女请您安喏，您谬赞了，不过胡言乱语，快别听了去。”

庄赋珑
十二月初九 辰时 文渊阁
纵使相交不深，也是同住两载朝夕共处的，探手一托口称不必客气。
一瞬间也有恍惚，初入宫时满心戒备不爱交际，只当满宫里牛鬼蛇蝎，等回过神来各人都结交了要好的伙伴一处，便是同院住着的也失了亲密的时机，客气疏淡地处着，越发独起来。也没料到正是这样规行矩步才赶上了第一批秀女擢选。
自己走了出来，却还有许多人在祥云宫里数日子，眼前不就有一个。抿着唇挂一抹浅笑，也只能闲口聊几句家常，“你们（你和另一个室友）近来可还好？天气寒凉，可得分外注意着身子。”
又不自觉压低一些声音，“往常那几个厉害的（祥云宫那些比较嚣张、仗势欺人的秀女），如今可懂得收敛了？”未等搭话便叹一气，“就算收敛了大概也是为了掖庭考核装相的。”

秀女 徐宜
十二月初九 辰时 文渊阁
语入，耳尖不住一红，神色一顿，鸦睫闪躲，指摩挲疮，掌往袖中藏，不愿让人瞧着窘境，忙接过话茬“时过境迁，从前的心性早不复了，她们恹恹倒叫我乐得自在，只盼啊日子快些转，回了汀州侍奉父母膝下。”顿一顿又去一语“到了那时，只望才人顺遂如意，步步高升，才不枉您从前的日夜不歇。”

庄赋珑
十二月初九 辰时 文渊阁
很寻常的问候却致人摩掌搓袖的，一时不解。只笑盈盈听她说话，也轮不上庄氏来劝人上进，人各有志人各有欲，点点头迎合她，“我这辈子是难出去了，便是想为长辈侍汤奉水的也再不能够。”
眼神又扫过她袖口，灵光一现，莫非是手上得了冻疮？既然她不说，原也不愿多事。
似是恭祝的吉祥话，末了听来却有些不顺耳，疑心她暗讽自个煞费苦心钻营取巧。
于是翘着指头朝前虚点一下，眉头小蹙，“诶？你这手……莫不是生了冻疮？”
轻轻牵过人手，露出两分怜惜，“原是多纤细白嫩的一双手呀……也是赶巧，内府局才送来冻疮药，我那里却用不着，便给了你罢？”

徐宜
十二月初九 辰时 文渊阁
手间深红发紫的疮块突兀显露，在人怜悯目光中愈发刺痛，亟收手掩藏窄袖之下，目所避一瞬，却仍正视，抿出一笑“您心善，原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流露两分温驯笑意，屈身告辞“您正是迎来客往的时候，还能记挂臣女，我等已应感念，不敢再劳贵人，更不敢再误贵人时辰，告辞。”

庄赋珑
十二月初九 辰时 文渊阁
她的手倏地抽离回去，又说告辞的话，眼波流转间只笑得更温柔，语气也更轻，点点头，“嗳，别说这些生分的话了，往后可要常来南吕阁坐坐。”
目送人转出书柜，那点不知从何而起的恶意也散去，有瞬间的愣怔。是我太过敏感了么？还是说已然滋生了傲慢心境？
自问无果，顶多也就是一时想窄了，不愿因此作茧自缚，摇摇头撇在脑后，接着抄药膳方子去了。
等回了南吕阁，吩咐人将药膏送去祥云宫，一并送去的还有几样点心，也没有落下松阁住着的另一位旧日室友。

结

国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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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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