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乾元十年七月十六】【龙乾宫】【太史烺 姚蓁】娇言劝谏，减封号，居所换

载玄载黄

姚蓁
乾元十年七月十六 未时 龙乾宫
于龙乾宫中午歇过午睡起来，触目一片明黄。自当日与臻臻交谈过，这两日又多与陛下相处，多时拘谨都散了，更多两分随意娇态。起身理了一头长发，松松挽了慵妆髻，点缀三两珠花，一身长裙却是不合形制殷红的丝锦。
问过宫人，只道陛下尚处理政务，便往偏殿斜坐，于绣架之上绣雄鹰祥云纹的腰带。一朵云毕，只觉得脖胫疆硬，伸手揉了揉，问。
“陛下忙了多久了？”
得了约莫一个时辰的回答，蹙了蹙眉，亲自斟了茶，并两三点茶点，往正殿请人休息。
“陛下，政事虽繁忙，也该稍歇歇才好，医书多有言，劳逸相和呢。”

太史烺
乾元十年七月十六 未时 龙乾宫
好性儿的笑笑，掌下盖着奏章，探身去取茶，顺带拂了把她耳前的一绺头发。
几步走到榻边靠着，衣袍下裾散在两侧，慢慢的饮。
“看的眼疼，不看了。”

姚蓁
乾元十年七月十六 未时 龙乾宫
侍立于人身侧微微垂眸，虽这两日得宠，却未有窥视朝政之意，实是家中微末，勾风揽雨与己无益。却将剩余茶点等放在几案之上。
发丝散坠，被人指尖拂过散散晃动，抬手挽在耳后，走于榻边抬手帮人揉按额角。
“我虽心中早知陛下日理万机，可这些日来往龙乾，才果真晓得‘家国俱负于一身’是什么道理，心中十分为陛下辛苦。可惜不过一介女流，于庙堂之上无力可施，只能多读些书卷之类，一是平日不给陛下添乱，二是让陛下休息的时候能缓缓神罢了。”

太史烺
乾元十年七月十六 未时 龙乾宫
盏撂几上，支肘搭着方枕，闭目享用指尖柔柔的力道。
一段讲完，其中缘故自然知晓，漫然接道：“你最是乖觉，知冷知热的。更未给朕添过心烦，怎不是本领。”

姚蓁
乾元十年七月十六 未时 龙乾宫
浅然笑出，话风一转自说起昨日宫中所办的百日宴来。
“前儿往鸾鸣宫赴五皇子与六皇子百日宴，见两位皇子让婕妤娘娘养的白白胖胖，心下欢喜又羡慕。而后闻领圣旨，赐婕妤封号雯字，妾还诧异，本以为是诗文之文，后来才晓得是云成章之雯。倒是与婕妤极合益。”
一边说，一边弯眸笑了。
“后来回桐月一想，宫中诸人的封号，是极有趣的。雯婕妤，明婕妤，静才人，都各和心性。而臻臻的瑜字就更不必说，陛下好生爱护。只是……令禧昭仪封号双字，令为善、禧为吉。陛下这一片心，妾嫉妒。”

太史烺
乾元十年七月十六 未时 龙乾宫
谈起林氏时盖因两位皇子，室内尚温情脉脉的，姚氏笑吟吟，很大方的模样，到后头却又是另个行景。
抬眼一目，笑谴：“你好不经夸，方才还心疼朕，不消一刻，径自变了。”
将两只手抓来握住，施了几分力，掌心至指腹，细细的来回翻看，故叹道：“且不说这细腰盈盈不过一把，可能遭住。就这双手，朕可不舍染血。”

姚蓁
乾元十年七月十六 未时 龙乾宫
见人将自己翻来覆去的看，忍不住笑着嗔人一眼，整个人窝在他怀中，指尖勾上了他的。
“原在陛下眼中，蓁蓁就是这般不懂事的人。”
虽仍是撒娇之态，语气之中却带了几分的认真与郑重，接着说话。
“妾与陛下保证，虽处于这深宫之中，却一直记得秉身持正，绝不会做这等事。也盼着若有哪一日妾被人物美，陛下还能记得今日之事，听妾辩上一辩。”
埋在他怀中闷闷开口。
“不说旁的，臻臻恩宠何妨是我三四倍呢，我还不是与臻臻以心相交，相处如意。陛下也太看不起人，妾吃醋是吃醋，怎么会自毁根基做那些事。”

太史烺
乾元十年七月十六 未时 龙乾宫
揽着人听一袭很长的话，并不打断，许她去诉。
待到话了，挑颚看面上是否有泪，打趣道：“让朕看看掉没掉泪豆子，又没说不许，讲两句就让你吃心。”
轻拍怀里瘦背，敛笑与她对视，很无奈的：“你入宫几年，不知令禧昭仪封号从何而来？朕心疼你滴血抄经，你倒好，倒打一耙。”
沉声：“朕也吃心。”

姚蓁
乾元十年七月十六 未时 龙乾宫
“您说那诛心的话，妾委屈怎么啦——妾还以为……还以为您觉得妾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呢。都想着守着小小的桐月阁了此余生了……”语气中果真带了些恃宠而骄，思及月前大约也是不敢的，如今倒是亲近了，也肆意了。
“陛下——郎君——如今蓁蓁知道郎君对妾也是一片体贴怜惜之情啦。今夜晚膳，妾亲手给您添两道膳好不好——”

太史烺
乾元十年七月十六 未时 龙乾宫
翻脸认错一概纯熟，连自称都悄悄更了。觉着好笑，拥在她肩头的手紧了紧。
拉开身距，且要奴奉盏温茶：“令禧昭仪与余下众人不同一，即日改为禧。”
才添了笑意侧目：“怕什么，晚间再要你赎罪。”

姚蓁
乾元十年七月十六 未时 龙乾宫
本以为今日便罢，不想竟真改了，心下一动，弯眸笑得婉转，眼波如丝系。
“陛下改革积弊，纳谏如流，实为圣明君主，妾有幸一身侍于圣君后宫，尤是荣幸，必当习于我主，有错即改。认真侍奉，以赎己罪。”
浅浅一思，索性越境一求，宫苑之事前有臻臻为例，虽越距，又不甚严重。也不知陛下能宠至几何，不如一试。
“陛下赏罚分明，妾曲解陛下心意实该狠罚，上谏有理该不该赏？”

太史烺
乾元十年七月十六 未时 龙乾宫
一字一句，皆在眉目转动中斟酌而出，既见狡慧求赏，饶有情致的截过话：“姚卿所言属实。唯赏非上谏有理，乃是溜须有功。欲受何赏？千里驹一匹？”

姚蓁
乾元十年七月十六 未时 龙乾宫
竟是如此了，弯眸带了笑来。
“只盼这千里驹落在妾腹中才好呢，不然妾本就不通骑射，要来还是要劳烦陛下教我。”
仿若认真一思，碎发垂于脸侧，实则心中早有定论。
“陛下给蓁蓁换个院子罢，蓁蓁总想着给陛下做些汤水小食，遣人送来做消遣，桐月阁没有小厨房便不大方便。有时思念陛下想请您去坐一坐，又怕狭小，无转身退步之地。陛下疼我一疼。”

太史烺
乾元十年七月十六 未时 龙乾宫
垂目纳入一派恁约，反而增许她更多，姚氏仍在凝思，指命王福迎来应人。
“觉着小换一处就是，择哪处同王福提，他着落妥当，不妥你便发落他！”

姚蓁
乾元十年七月十六 未时 龙乾宫
自知已是得寸进尺，才不敢贸然放肆，更何况御前之人，如王福李全等人，俱不好得罪，哪怕圣宠如斯，自还有两分理智。
“自是陛下指了哪处妾便住往哪处，本来今日便是自恃郎君心软恩宠蓁蓁，才敢做此态呢。陛下这般恩露妾无以为报，只日日挂念陛下，盼着陛下万事顺意才好，故而陛下用惯了的御前人，只要侍奉陛下无错，妾才不发落。更何况大珰与少监都是周全人，哪里有办事不妥呢。”

太史烺
乾元十年七月十六 未时 龙乾宫
原也料定她留有转圜，但若话满也不至如何。
“好也是你，闹也是你，理都是你的。区区之心，朕可见识到了。霜降苑搬起来便利，明日搬进去罢。”

姚蓁
乾元十年七月十六 未时 龙乾宫
霜降苑，倒是正在桐月阁旁，来来回回多少次，竟不想终是我住了进去。正正经经起身谢了君恩，又为他奉上一盏清茶去。今日纠缠久，只到了往日君上歇过理政之时了。
“必安安分分的，不闹了，郎君觉得好不好？”

国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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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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