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乾元十年十二月初十】【景文殿】【源清颂 卿宜】婉淑仪委婉劝诫庄妃，言语中有冒犯，被庄妃罚抄宫规十卷

秦鹤稚

婉淑仪 卿宜
乾元十年腊月初十 申时 景阳宫
        了事辰光，淑仪半低鸦睫，只手掩卷，欲会古人于千载之上。可惜夏殷与周籍茫昧已久，人世弥缝其中，忽然相望，服饰、车马器用，审然秩然，衣冠而已。
        ... ...
        雪积两径，此时夷犹于宫内，听得辇驾遥传、一时司令，故南向拾履，端然拜道：“娘娘万福。”

庄妃-源清颂
十二月初十 申时
景阳宫
与姚氏一谈并未放在心上，亦行亦赏着雪景便也回了景阳，眼见在此卿氏礼拜，由有一疑：“可是有甚么事？”往殿内走去，“若是有事便进来说罢。”

婉淑仪 卿宜
乾元十年腊月初十 申时 景阳宫
        仪仗甫收，宝辇、宝扇一霎敛净，淑仪于是微微颔首，从青袍云肩之大监后缓缓步入。
        “娘娘日揆众事，妾今偶得一趣，话与娘娘舒心，并不叨扰，”握佩扬睫，眼中一尘不缁，淡笑，“传说大禹治水，守苍梧而仙去。上古无稽，何人志之？可知其为千载之积誉。圣人尚如此，世人犹过之而无不及...昨日窃闻二殿下之袭名四海、棠棣深情，妾恐怕天下文才争相翊戴，浸然失其本心......”
        此时凝息，任景文殿之沉香缓缓烧煎，交然广散。

庄妃-源清颂
十二月初十
景文殿
桑枝为庄妃解下斗篷，而后扶着人上了首座。扶桑与大齐文化不同，卿氏满口之乎者也，教庄妃头脑转寰不来，但因二殿下一句，也稍上了些心思，容色淡淡的：“妹妹要说什么便直说吧，这些圣人本宫在扶桑何曾听过呢？”

婉淑仪 卿宜
乾元十年腊月初十 申时 景阳宫
        源氏与苏氏，并为后庭两尊山岳，经纬十数年，淑仪自不信她的后（半句）话。此时稍稍正色，却仍是娴静的，旦只一句：“娘娘——是大齐的娘娘，还是扶桑的娘娘？”
        语毕倏然下座，裙钗伏地而危声：“今日之言，妾万死莫赎。”

庄妃-源清颂
十二月初十
景文殿
行路乏累，庄妃捧盏润喉间，听得卿氏厥词，一时怒上心头，将盏重落于案，眼风凌厉直欲刺她面容，冷声呵道：“婉淑仪好大的胆子！本宫这些年既为大齐绵延后嗣，又使两国邦交和睦，为大齐江山社稷所立功劳容不得任何人质疑。本宫既身为大齐宫妃，今日便不得不让你抄录几卷大齐宫规醒一醒神了。”移目扫视应声跪伏满殿的宫人，沉声：“传令，婉淑仪言语冒犯本宫，罚抄宫规十卷，抄录不完不得出景阳宫。”

婉淑仪 卿宜
乾元十年腊月初十 申时 景阳宫
        卿氏仍然伏地不语，惟在敕下后低声，只二人听到：“妾谢娘娘恩典。”
        停一停，又添，“卿宜非是直言之人，当年伏膺奔走，望娘娘三思......”
        话已递去，自有千秋论计。言尽于此，揆诸源氏此人，淑仪亦想探上一探——她向来缄默，忽然建白，原不是寻常品性。
        旋身敛佩，随侍而出，履向庭中积素时，心内清明。

庄妃-源清颂
十二月初十
景文殿
眼见卿氏退下，在季昭平来搀扶时，庄妃余怒未消，同她骂道：“卿氏真是胆大包天，看来本宫平日好脸色给多了，若不是念在她曾处理司徒氏的份上，本宫非把她这张嘴打烂了不可。”季昭平罕见的迟疑片刻，恭谨道：“娘娘，婉淑仪一向不是莽撞的人，就算退一万步来讲，她投去了苏贵妃处，好歹也住在景阳，岂敢这样得罪您呢？她临走时留的话，依奴婢看…似乎另有隐情。”挥挥手令人退下，静室之内，只留庄妃缓缓靠着软榻沉思着…

国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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