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乾元十年十二月初六】【宸仪宫小暑苑】【白庭栩 姚蓁】送礼琐事

载玄载黄

姚蓁

乾元十年十二月初六 未时 宸仪宫小暑苑
冯氏设宴，到底不曾多用，不过饮了两盏牛乳茶，拈了一点青菜用了。及至宴毕，到底与祺淑仪有些话说，便与人往小暑苑去，正是午歇的时候，苑中静悄悄的。与人在暖阁中坐了，才道。
“姐姐快使人给我上碟子点心罢，方才只怕她们拘谨，又怕冯宝林以为着我不来，膳单有些不防备。只怕用了什么给姐姐和顾娘娘添麻烦，如今还有几分饿呢。”

白庭栩
乾元十年十二月初六 未时 宸仪宫小暑苑
一面往内走，一面侧身与人闲聊，“宸仪里头好久没见这么热闹了，冯宝林倒也有趣。”
冯氏的生日热闹倒是热闹，只是惯常午间总要小憩片刻，热闹劲过了便觉着有些疲。
唤人给她上了合宜的糕点后，也给自个上了壶酽茶醒醒神，“且先垫垫，过小会又到用晚膳的点儿了。
缓了会，觉着精力总算归拢不少，出言问她，“方才这么神神秘秘的，是怎么了？”

姚蓁
乾元十年十二月初六 未时 宸仪宫小暑苑
先取了一块糕点吃了，然后慢慢喝了两口茶，才开口道。
“倒不是为了别的，大抵也是一点小事，可我总觉得十分不妥当的。有关墨才人今日。”
低头微微垂眸，思索了一下措辞如何，才与她道。
“我此事与姐姐说，姐姐是否再告知顾淑仪，我便不管了。到底顾淑仪如今十分信重墨才人。若姐姐不觉得如何，那便当我心重。”
“今日冯宝林寿宴上，墨才人代顾淑仪送得寿礼，盆景光耀夺目的，倒是很漂亮。只是墨才人一副炫耀之意，举得只怕旁人看不齐全，我总觉得有些……”
一时想不得十分好的评价之词，抿了抿唇。
“到底谁家送礼或赏赐，都没有这般行事的，好小家子气。若是墨才人本人还罢了，毕竟是代顾淑仪送的礼……”

白庭栩
乾元十年十二月初六 未时 宸仪宫小暑苑
“见微知著么，哪有什么心重不心重的。无甚不能讲的，只当是寻常话话家常。”方才见她神神秘秘的，还以为又是见着有人欺负宸仪的公主了，万幸不是，善哉善哉。
因是去的迟，没见着她所讲的那幕，实诚道，“我来的迟，到的时候已是见着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贺礼了，没成想还有这出呢。”
听了姚氏这一番，原是自个并没把这些当回事，料想新人多半也是满心满眼钦羡，沉吟片刻，“这多少算是顾淑仪御下之事……”
“若是叫我去送呢，也怕她不晓得这是顾淑仪的贺礼，把好记我头上了。我兴许会附个帖子讲明是顾淑仪的贺？但似是这也过于寻常了。”
不过既是讲开了，也想看看姚氏有什么好法子，与她探讨一二，“若是请你去代为去送贺礼，你是怎个处理呢？”

姚蓁
乾元十年十二月初六 未时 宸仪宫小暑苑
听得她说是顾淑仪御下之事，弯眸笑了，到底不十分要紧的是。只是自己得了瑞福，与顾氏之间不说得同盟，亦是承她几分情，才说这一句。
“正是如此了，且顾淑仪十分看重墨才人，疏不间亲一事我却是懂得。故而才只与姐姐一说。”
听得她问若是代送贺礼，如何是好，低头想了想，才与她道。
“我只说淑仪娘娘宫务繁忙，加之照顾皇嗣，不便赴宴。故而由我送上贺礼盆景，娘娘只道不是什么极好的，宝林摆着看罢。然后再道，我比不得娘娘大气，自有送上某物某物，不过日常所用，妹妹莫要嫌弃。”
后唇扬了个笑，道。
“实则不过谦词罢了。冯宝林是本届秀女，又已是宫妃，必然不缺人来往。淑仪娘娘送的东西自然好的，只要她摆出来便有人看的到了。总比这样生生的显耀来的大气。”

白庭栩
乾元十年十二月初六 未时 宸仪宫小暑苑
这一面是赞姚氏这番说辞讲得漂亮，一面除这出别的墨氏也无差错，也没算丢了顾淑仪脸面，无甚好苛责的。
“若是墨才人晓得你这般讲法，委实锦上添花。”
乐呵地往她那挪了挪，虚虚作了礼，笑道，“顾姐姐晓得你有这份心思，定也是欣喜的。”
场面上顾淑仪有墨氏为她出声，总不算那么那么四下无援，又思及自个场面上多少予她无甚帮助，只能多少是照看着些皇子、公主，又端起茶碗抿一口，论道，“这也算墨才人她一个特色嘛，大胆利索，有时候这股劲也是个切入不是。”
从腊月例会分工论赏，到这小宴送礼，不禁有些感慨，叹口气，“帮人办事就有这点难把握…既要寻思着给上位人长长脸面，又是怕拿捏不好这个度。”

姚蓁
乾元十年十二月初六 未时 宸仪宫小暑苑
听得她称赞，笑与她说。
“到底得了瑞福宫权，承了顾淑仪这份情，些许小事上自然少说上几句话。到底我如今也算不得什么名牌上的人，正经大事上难道有人听我的？”
饮了一口花茶润口，看着她这样，道。
“若是能如我并吉瑜淑仪先前一般，掌些宫事还罢了，为人协理到底不是什么轻省活计。实例不过明婕妤，家世如何显赫，如今也不过闭门不出……”
笑了一声转了话头，不再说明婕妤的事。芮氏实则不曾十分病重，也是掌了瑞福之后才正经得知的，不曾与人言。
“姐姐如今圣宠在身，有四公主抚养。加之陛下又下旨，让姐姐一同照料三皇子与三公主。顾淑仪自也不会给姐姐脸色瞧不是。”

白庭栩
乾元十年十二月初六 未时 宸仪宫小暑苑
有些诧异，挑眉侧身问人，“怎的？外头有人讲顾姐姐与我不和？”
并不在意地笑了声，“顾姐姐素来仁厚，不讲是我，别个她也定不会轻易使脸色……方才也瞧着了，冯宝林过生不还送了礼么。”
往前日子还和芮氏一道听了出戏，自打去年告病后也是许久未见了，询道，“明婕妤她现下身子可好些了？”再往前数数，芮氏还是苏贵妃的左膀右臂，点头附和，“确实是，为人协理总是要瞻前顾后才好，行差踏错又要候着下个机会了。”
按下心中远期的未来不表，最为紧要的是这个年先顺顺利利过了，讲了自个想法，“和顾姐姐一道，护着宸仪的哥儿、姐儿很是紧要。”偏头往苑外看去，诚心道，“也期许着别的皇子公主都好。”

姚蓁
乾元十年十二月初六 未时 宸仪宫小暑苑
“姐姐慈母之心罢了。我那话何尝是姐姐与顾淑仪之间，我不过是为着明婕妤感叹两句罢了。”
摇了摇头，道。
“仍是闭门不出的请着太医熬着药，可叹贵妃娘娘竟也没遣人关照一二，也只能我敲打些内务府，使明婕妤的份例全着。”
说起瑞福宫的这些人，明婕妤，陈美人，江姐姐，除却江姐姐与自己亲近，明婕妤实则无甚情分，只是顾念宫人罢了。
“说到这里，姐姐。如今年末岁尾了，宫里按例要晋人的。劳烦姐姐若有机会，提一提江姐姐罢。江姐姐七年便封了才人，如今十年将过了，新秀都有的宝林位份……江姐姐如今没有圣眷，若不凭年底熬资历上去，那还有日后呢？”

白庭栩
乾元十年十二月初六 未时 宸仪宫小暑苑
哈哈笑出声来，调笑了句，“没得人传这些可就好，叫我听了，怕不是没得好果子吃。”
“只盼着明婕妤早些好起来，还讲是要再一道听戏的。”
贵妃眼下没有照拂，幸而还是有人看着，不置可否，“时也运也，这下有你照拂着便是了。”
摇摇头，“年关已至，今年怕不是好时机了。”长叹口气，“你我是盼着雪屏能再得目光，这还得她自个想通才是…”多一张嘴决计是更好，若是能促成此事也是善哉，“嗯，你的意思我是晓得的。”见姚氏能主动提起此事，想来是有心推动的，看向隔座人，回道 ，“此事若得有你助力讲一讲，想来会更顺畅。”

姚蓁
乾元十年十二月初六 未时 宸仪宫小暑苑
浅浅叹了一声，自也知道已是年尾，只是不甘心不再试一试。如今好歹算得上瑞福宫主事，若不提，只怕果真是要明岁了。
“到底年尾许主位上报，我如今已代瑞福上报了江姐姐，只是不知娘娘们怎么看了。”
“罢了，打扰了姐姐这般久，只怕公主们都要散学了，我如今坐久了也有些腰酸，只好过两日再和姐姐闲话吧。”
说过这一会儿的话，离了宸仪。

国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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